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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君初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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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君初遇

039

陽頂天哈哈一笑,順勢說道:“我明教高手如雲,如果你肯加入本教,上至左右二使,下至五行旗、天地風雷四門的弟子,你隨便挑選一個,我叫他傳你幾門厲害的武功。”

苦兒一聽卻犯難了,小時候風陵師太和滅絕師太常常諄諄告誡,不可與魔教中人接觸,後來雖然經過韋一笑的解釋,知道明教弟子不是奸惡之徒,但她還是心存疑懼。

韋一笑高興壞了,道:“苦兒,能夠加入本教是你的福氣啊,還不快謝謝教主!”

苦兒一楞,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,她只想學武功,根本沒想過要入明教。

韋一笑見她猶豫不決,怕她錯失良機,催促道:“苦兒,現在你師父和伯伯都不在身邊,你一個人無依無靠,何不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,彼此也有個照應?”

苦兒為難道:“不行的,我不能加入明教。”暗想:中原武林一向仇視明教,曉芙是峨嵋派的弟子,如果我加入明教,豈不是要和曉芙成為敵人?於是說道:“教主的好意,苦兒心領了。”說了這句,躬身一揖,轉身便走。

韋一笑急道:“且慢!苦兒,連你師父程貞都是我們明教的弟子,你為什麽要拒絕?”

他此言一出,大家都怔住了,紛紛議論:“啊?這丫頭是貞娘的徒弟?”

貞娘離開明教多年,大家對她十分想念,尤其是資歷老的教眾,得知程貞有徒弟都驚喜不已,有的甚至喜極而泣。

陽頂天更是欣喜若狂,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:“苦兒,你真的是貞娘的徒弟?”

語聲中滿是驚喜,連忙追出幾步,攔著她,問道:“貞娘現在在哪裏?這麽多年了,她怎麽也不捎來一點消息?我們都很擔心她啊。”

苦兒見他情真意切,似乎與貞娘有著無比深厚的交情,又看了看在場眾人,無不雀躍歡欣,透著毫不掩飾的狂喜之意,看來貞娘從前在明教中跟大家的關系都很好。

她呆呆地看著陽頂天,一時不知如何回答。

韋一笑自是知道當中隱情,貞娘和孤鴻子遠走天涯,不想被人打擾,就幫她遮瞞道:“教主,此事說來話長,請容許屬下日後再向你解釋明白。”

苦兒道:“陽教主,韋一笑,苦兒很感激你們的垂青。雖然我師父是明教中人,但我自己還沒做好加入明教的準備。請讓我回去考慮一下吧,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!”

陽頂天得知她是程貞的徒弟,更加希望她能夠留下,只是他素來不喜強人所難,右手一擺,嘆道:“苦兒姑娘,既然你一時拿不定主意,就回去好好考慮。你對本教的恩德,本座沒齒難忘。本座誠心希望,你可以像你師父一樣,成為我們的一分子。”

“嗯。”苦兒拜謝陽頂天,辭別眾人,就往門外走了。

大家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只覺這丫頭土頭土腦,憨憨傻傻的,白白錯過了教主的垂青,都替她感到惋惜。

剛來到大殿門口,一頭青牛站在門邊。這頭牛十分強壯,簡直肥胖得像頭大象,四蹄像大柱子落地,全身青緞似的毛,柔亮溜滑。

它是隨楊逍征戰玉山的牤牛之一。現在戰事暫時平息,但教中仍有數百頭牛,為了物盡其用,陽頂天就叫楊逍將這些牛分配給附近的農民耕種田地。其它的牛都被送了出去,唯獨這頭青牛留了下來。

原來,楊逍見它在訓練的時候,比一般的牛都要聰明,不但奔跑快速,靈活敏捷,還能聽懂人話,似通人性,所以就特別將它留下作為坐騎。

今日楊逍來聖火殿議事,它就乖乖地守在大門口,等待主人出來。然而,原本溫馴聽話的青牛,一見到苦兒經過,不知為何,兩只眼睛突然瞪得像銅鈴一樣大,紅如火焰,“哞哞哞”幾聲怒叫,飛速撞向苦兒。

苦兒毫無防備,被它一撞,身不由主地疾飛而出,頃刻間腦袋便要撞落地上,那青牛神力巨大,她以頭著地,勢必腦漿迸裂!

電光火石之間,一人自聖火殿內飛身而出,一股力道將苦兒一引,把她摟在懷裏,接著伸出右掌,將那頭突然發狂的青牛打飛幾丈。

苦兒被此人摟在胸前,碰到他寬廣堅實的胸膛,聞到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,不由得芳心一跳。擡眼一望,救她的人玉面俊貌,氣宇不凡,正是範遙。

她長這麽大,還從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!被他摟在懷中,面頰上登時湧上兩片紅潮。

救起苦兒後,範遙很快就松開手臂了。

眾人在聖火殿內,遠遠看到青牛傷人的情景,連忙奔了出來,韋一笑急叫道:“苦兒,你沒事吧?”

苦兒咽住話,一顆心咚咚咚地跳個不停,只癡癡地望著範遙。

那頭青牛金剛怒目,爬起來還想繼續攻擊,楊逍喝道:“貝貝,不得對本教的客人無禮,還不快快退下!”

青牛聽得楊逍呼喝,不敢造次,“哞”的一聲,走遠了幾丈,像一個犯錯的小孩,站到一邊,低著頭,甩著尾巴。

陽頂天也跟著出來,問楊逍:“這是怎麽回事?好端端的,你的牛怎麽會攻擊人?”

楊逍也覺得奇怪,說道:“貝貝一直都十分聽話,脾性也比其他牤牛溫馴。屬下也不明白,它為什麽會一看到苦兒就發狂……”猜測道:“也許它剛從戰場回來,情緒不穩定,才會無故傷人。”

陽頂天知道楊逍愛惜此牛,但怕牲畜恣睢,便叮囑道:“既然它情緒不穩定,你還是暫時將它關在牛圈飼養為好。等它恢覆正常,再把它帶出來吧。”

“是,屬下知道。”楊逍垂首答道。

陽頂天見苦兒怔在那兒一動不動,還以為她受了驚嚇,忙問:“苦兒,你還好嗎?沒受傷吧?”

苦兒對陽頂天的話恍若未聞,臉上熱得像發高燒一樣,呆呆地望著範遙,眼底全是崇拜傾慕之色。

楊逍見狀,挑挑眉,笑道:“苦兒,幸虧有範兄弟出手相救。要是貝貝傷了你,我就於心難安了。”

“哦,原來你就是範右使啊。”苦兒睜著眼睛,骨碌碌地看著範遙。

範遙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,回到陽頂天的身側,不發一言。

陽頂天歉然道:“苦兒,實在不好意思,讓你受驚了。”對韋一笑道:“韋蝠王,為免路上再發生什麽意外,你護送苦兒姑娘下山吧。”

“不……我現在不想下山了。”苦兒回過神來,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,一雙大眼睛眨了眨,說道:“陽教主,我決定加入明教!”

相逢不語,誰家少年撩心曲。

小暈紅潮,欲得君心路卻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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